暗色的床单上,绽着一朵红色的花。 “最坏的结果,结婚前我就亲口跟她说过了。”陆薄言抬起头来,目光已经又变得锐利笃定,“现在首要的,是解决苏洪远。”
秦魏拍了拍自己的脸,催促自己赶紧入睡。 “……所以呢?”
“你没吃晚饭?干嘛不吃了再回来?” 她和陆薄言都说要离婚了,这一出……未免太奇怪。
陆薄言扬了扬眉梢,从刀架上抽了把刀,先是将土豆切成厚薄刚好的片,然后叠在一起切成细细的丝。 “我只是还没想好。”陆薄言缓缓的说,“我没想到你会去,没想好怎么和你打招呼,没想好怎么面对你,所以我才会走。”
都说了是那是陆薄言,是苏简安的丈夫了,老大的脑子是秀逗了还是听力出了问题? 佣人替唐玉兰撑着一把黑伞,她倒不那么意外在这里见到苏简安和陆薄言,微微一笑:“我在下面看见你们的车了。”
刚好是六点,天光熹微之时,苏简安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爬起来从地上捡回被子,裹住自己,突然看到枕边的手机 进电梯后洛小夕终于忍不住了,问苏亦承:“你们公司的员工今天怎么了啊?你要求她们开启‘诡异微笑’的模式工作?”
“陆薄言,”苏简安一边好奇的探索前方,一边紧紧抓着陆薄言的手,“真的有丧尸跑出来,我能打他吗?” 苏简安愣了愣,随即意识到,这个时候还不说出来就没意思了。
“咦?你也会倒时差?”苏简安表示十分惊奇,“我以为你一到英国就会开始工作的。” “那些照片是陈璇璇跟踪你偷拍的,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和江少恺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他说。
陆薄言没说什么,起身去洗漱,再从浴室出来时已经又是那个衣装整齐,风度翩翩的陆薄言。 “啧啧,进口的鲜花啊。”Candy惋惜的感叹,“这么大一束得要近两千块呢,你就这么扔啊?”
“你肯定是昨天晚上没有吃东西导致的。”徐伯把胃药和温开水一起递给陆薄言,“早餐一定要吃点才行,越川说你中午还有应酬。” 她痛苦、纠结、挣扎的时候,陆薄言并不比她好受。
“是谁!”方正闷得脸都涨红了,“放开我!不然老子出去弄死你们!” 以往一上车,她要么是开始翻CD放音乐,要么是开始和他说话,鲜少这样盯着车窗外出神。
“你以为谁都能像你这么幸运,要结婚的对象刚好是自己的喜欢的人啊。”江少恺抓了抓头发,“不说了,工作去,那天晚上的凶杀案还没破呢。” 苏简安开了水龙头掩盖哭声,她趴到盥洗台上,手紧紧的捂着胸口,却依旧找不到那个伤口在哪里。
转眼,已经是周五。 “我们不熟。”苏简安冷声说。
变老是女人最忌讳的话题,特别是一头秀发变成银丝最不能忍受,苏简安笑着推了推陆薄言:“走开,你才会呢!我未来十年、三十年、五十年都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!” 陆薄言指了指她桌面上的微信图标:“帮我装一下这个。”
那种冰冷的恐惧又从苏简安的心底滋生出来,她对上康瑞城的视线,凉如毒蛇的信子,阴森可怖,让人不由自主的发颤。 苏亦承心中了然,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:“明明是只要坐下来谈一次就能说清楚的问题,这两个人在想什么?”
这十几年来,她是不是一直都这样自欺欺人丈夫看得到她? 洛小夕更加不明所以了,追着苏亦承问:“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逃难来我这里?”
傻瓜。 她暗暗恋着陆薄言这么久,也只敢说自己是喜欢他。
虽然还不敢确定苏亦承是不是“他们还有可能”的意思,但她心里的雀跃和欢喜已经压抑不住。 洛小夕解开安全带: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话,我下车了。”
苏亦承看她的目光充满了怀疑,“你会?” “遇到一个疯子,陆薄言回来我会跟他说。”苏简安闷闷的说,“他后天就回来了,先不要让他多想。”